更新日期:2008-01-08 記者:文／鄭又嘉　圖／本刊資料室　

藝術拍賣會總因迭創新高的巨額成交價引起世人注意，去年（2007）香港秋季拍賣會榮登高價排行第一名的，便是11月27日由香港佳士得推出的清乾隆〈御製料胎畫琺瑯西洋母子圖筆筒〉，以6,752萬7,500港元（約合新台幣2億8,076萬5,840元）創下了瓷胎之外的清代宮廷畫琺瑯器以及中國料器公開市場的世界紀錄，得標者是台灣聯電名譽董事長曹興誠。曹興誠涉入中國藝術收藏多年，在歐、美、香港等各地藝術拍賣會上時常見到他的蹤影，他蒐羅的項目十分廣泛，從高古青銅、宋元明清歷代瓷器、書畫以及各類工藝品皆有，此料胎畫琺瑯筆筒為難得的工藝珍品，在拍前即為眾所矚目的明星標的物，對於總是尋求頂級藝術品的曹興誠來說，自然不會錯過。


清乾隆〈御製料胎畫琺瑯西洋母子圖筆筒〉（高8.5厘米），出自北京宮廷造辦處，於主要四面以各色琺瑯細膩繪製西洋母子於歐洲風景前，運用西洋明暗陰影透視技法，並大量使用西洋花草藤蔓紋飾，表現出華麗的洛可可裝飾風格，色彩繽紛，工藝精湛。畫琺瑯為清代獨具的工藝，於康熙時期創燒，至雍正漸入佳境，而於乾隆初期在技術及產量上皆達於巔峰，於1760年之後迅速衰落，以銅胎和瓷胎最為多見，料胎尤為少見。此器歷經倫敦古董商Hugh Moss、希臘裔英國藏家George Eumorfopoulos、紐約古董商藍理捷（J. J. Lally）等歐美重量級收藏家與古董商之手，且展覽與出版紀錄豐富，1973年2月7日於倫敦佳士得上拍時，落槌價為6,510英鎊；1997年11月5日～6日於香港佳士得上拍時，遭遇亞洲金融風暴而流拍（當時預估價300萬～400萬港元）。目前所知，全世界僅見另一件由美國藏家Victor Ezekiel收藏之料胎畫琺瑯八角筆筒，主題雖同為西洋母子，但不論在用色或繪畫表現手法上皆不同，明顯出自不同人之手，極度珍罕。


筆筒之前，曹興誠對於料胎畫琺瑯的興趣，早於2000年10月29日香港蘇富比「瑰麗凝珍──香港藏家劉鑾雄瓷器工藝品專拍」中即表現出來，當時他以2,424萬4,750港元標得清恭親王奕訢舊藏的清乾隆〈料胎畫琺瑯彩黃地浮雲飛鳳牡丹紋包袱瓶〉（高18.2厘米），當時即居年度十大高價中國瓷器工藝品第三名。此包袱瓶為目前所知尺寸最大的宮廷製料胎畫琺瑯器，作工精緻、品相良好自不在話下，其工藝、材質、紋樣和造型的搭配為獨一無二的例子，僅見一與之成對但繪纏枝花螭龍紋的物件。其遞藏紀錄良好，在恭親王奕訢之後，陸續於1900年左右由英國知名藏家A. W. Bahr、匈牙利裔美國知名藏家Paul and Helen Bernat收藏，並於1988年11月15日香港蘇富比「Paul and Helen Bernat收藏專拍」拍賣，並著錄於《蘇富比三十週年》一書。


而於2000年的同場拍賣，曹興誠更以4,404萬4,750港元標得編號18明嘉靖〈五彩魚藻紋蓋罐〉（高46厘米）一戰成名，不僅在當時打破歷年瓷器成交紀錄躍居榜首，時至今日仍居第八高價。此大罐為最早的大型多彩瓷器，紋樣活潑，色彩明豔，氣派壯觀，為香港知名藏家胡惠春舊藏，1992年12月1日曾於紐約蘇富比上拍；另一件與之成對的明嘉靖〈五彩魚藻紋蓋罐〉，同樣出自胡惠春舊藏，則於1985年6月4日紐約蘇富比上拍，之外只於紐約的亞洲協會見到一件完整的嘉靖五彩魚藻紋蓋罐。此蓋罐遞藏紀錄顯赫，先後經Rutherford Alcock、Trevor Lawrence爵士、Alfred Clark夫人、洛克斐勒三世收藏，更早前曾於1953年3月24日假倫敦蘇富比上拍。